芳香之旅第三章原料

写在前面又让大家久等了。这次开启的翻译专栏,是居伊·罗贝尔(GuyRobert)的著作《LESSENSDUPARFUM》。作者就不多介绍了,诸位可以点击名字的链接。回到这部译文。在不考虑某些问题的前提下,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中文网站首次完整分享《LesSensduParfum》,即使放眼全世界——无论英法读者——都很难找到享受不到的(如果能找到,那就再好不过了,这说明我们都关心香水艺术)。最后,欢迎大家打赏。毕竟品牌找我做广告太少了,而且中文网络社区平台也没有健全的创作者激励机制。本章全文6,字,有需要的同学可以自行复制为文档保存。一、天然原料天然原料源自大自然。1.1植物原料

(1)种籽

黄葵(麝香-梨酒气味);

旱芹(灌木-火锅气味);

圆叶当归、胡芦巴、芫荽(利口酒气味);

(2)果皮(柑橘)

香柠檬、柠檬(酸涩、激爽);

甜橙、广西沙柑、香橼(清爽、甜美);

(3)果实

肉豆蔻(煤油气味);

丁香;

八角茴香;

(4)叶片

清爽、舒适:马鞭草、欧洲椴;

浓郁的樟脑/发霉气味:广藿香、月桂;

温和龙涎香:普罗旺斯岩蔷薇;

(5)开花草本

罗勒、神香草、茴香、狭叶青蒿、洋甘菊、百里香;

薰衣草、穗状薰衣草、杂薰衣草;

(6)树皮(芳香浓郁)

苦香树、锡兰肉桂、白桦;

(7)浆果

胡椒、众香树;

(8)球形根状茎(球茎)

托斯卡纳鸢尾(粉质);

生姜(辛香-马鞭草气味);

云木香(浓郁的鸢尾-山羊奶酪气味);

(9)簇状根

岩兰草(高雅的木质香);

(10)豆荚

香草;

(11)豆子

零陵香豆、可可;

(12)树胶脂

秘鲁香树、安息香/越南安息香(甜美的“香草酱”气味);

胶皮枫香树(带有一点“橡胶”气味的欧丁香);

红没药、没药(果香-树脂);

乳香(胡椒-树脂气味,木炭加热后可散发出宗教般的烟雾);

(13)树干(乔木/灌木)

檀香、北非雪松、玫瑰木;

(14)花朵

茉莉、玫瑰、苦橙、晚香玉、鸭皂树花、长寿花、红口水仙、桂花、鹰爪豆、白兰、银荆树……(这些花香在所有高档香水中都占有重要地位。其天然提取物确立了我们皮肤拒绝的化学物质的“联系”。)

(15)橡木/松木的地衣

橡苔、树苔(16)其他海洋植物

某些藻类植物、孢子植物

1.2动物原料动物也为香水工业贡献了一份力量。过去,人们直接使用灵猫、海狸和麝鹿的气味腺分泌物(但根据动物保护规定,天然麝香已基本禁止)。此外还少不了龙涎香。正如生病的蚌将珍珠抛弃,结果被珠宝商看中;抹香鲸也会排除肠胃里的结石。结果这种排泄物在海上漂浮了若干年,经过风吹日晒成为价值连城的龙涎香。但是,如今我们已基本不再使用它了,因为目前发现的数量远远无法满足行业需求。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毕竟,哪怕只是微量的龙涎香酊剂也可以令香水生机勃勃、光彩夺目。1.3矿物原料芳香化学科学家利用矿物质,创造了大量气味分子。倘若没有这些合成分子,现代香水根本就无从谈起!同时还需要说明:所谓的合成芳香化学分子,只有三分之一源自石油/煤炭;其余三分之二其实是天然分子——人们用植物原料提取、加工、转化而来。这些植物原料包括:蓖麻籽油、海岸松油、枫茅精油、柠檬香茅精油、山鸡椒精油、香叶天竺葵精油,等等。而且有些花朵过于娇嫩、无法提取。因此,我们不得不使用合成分子,才能重现欧丁香、铃兰、风信子的气味。“在表兄弟合成分子的帮助下,天然香料能力倍增;同时,合成分子与天然香料结合,得体优雅——后者提供了独一无二的花香精魂,哪怕只有一点点。”——保罗?瓦莱里,《致维克多?罗贝尔的信件》,二、提取方法2.1熏烧法最初,人类仅知晓熏烧法:即燃烧草本、树脂、树枝释放香雾——好一点的会将香料放在热灰烬上,从而避免燃烧时产生烟味。这就是古老的香炉原理。2.2油浸法后来又出现了油浸法,即利用脂肪和大多数油脂(包括棕榈油、橄榄油、辣木籽油)可以吸收气味分子的属性。人们会将香料(花朵、树皮、种籽、根茎等)浸没在温热的油脂中,缓慢搅拌很长一段时间。一旦得到了芳香油脂,我们就可以根据不同油脂的属性,制作香膏或固体香脂(形状视需求而定)。在古埃及、古罗马晚期的晚宴上,人们会在客人头顶摆一个锥形“宝塔香”。这些香脂会随着头顶的热量而融化,然后流淌到飨宴客人的脸颊肩膀——我自己并不太喜欢这种方法!2.3蒸馏法再后来又出现了蒸馏法。这是最简单的香料加工工艺,也是目前使用最广泛的提取方法,大多数天然原料都用蒸馏法提取香精香料。毫无疑问,蒸馏法源自于穴居人:他们在容器里同时加入香料和水,然后扔下加热得近乎发白的石块;水温迅速升高,水蒸气携带精油升至空中。这时,穴居人再用一块羊皮或一捆麻绳搜集蒸汽,拧干后就能获得少许精油。后来有个聪明人发明了蒸馏器——准确来讲是蒸馏器的雏形;当然,后人对发明者的身份一直争论不休。当我拜访阿曼苏丹国的时候,曾提到巴基斯坦的塔克西拉博物馆收藏了最古老的蒸馏器,距今已有近五千年的历史。它有点像石头和砖块堆砌而成的大水缸,底部是火炉,可以燃烧木柴;容器里装着水和玫瑰花瓣(显然数千年前的人类并不知晓“鹅颈管”)。结果阿曼的马斯喀特博物馆馆长告诉我,尼兹瓦地区的那些蒸馏器也是同一时代的产物(公元前三千年)。我在尼兹瓦看到了那些蒸馏器:容器上部盖着一块扁平石头,作为盖子用于密封。石块上钻了一个小孔,用于浇灌凉水、加速冷凝。真正将个人姓名与蒸馏器其实联系在一起的人,是伊本?哈扬?贾比尔(-);他是一位皇家科学家(即当时的炼金术师)、医师,来自哈里发哈伦?赖世德的宫廷(巴格达)。后来,伟大的阿维森纳(-)改进了前辈的蒸馏器。而我们今天在欧洲看到的蒸馏器则离不开“万事通”达?芬奇的巧夺天工!上述“蒸馏法”指的是传统蒸馏技术,即将原料直接浸没在水中煮沸,区别于后来的隔水蒸汽蒸馏法。此后的多年,人类提出了各式各样的细节改进;尤其是在法国格拉斯,由于一些花朵过于娇嫩,无法承受沸水,因此香水业人士开始寻找其他方法提高萃取率、纯净率,这就促成了专业研究者不断完善蒸馏法——虽然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依然比较简单、粗糙。其实,传统的蒸馏技术非常方便商家造假,即将杂质混入花朵,一齐投入水中加热。此外,高温也会破坏、转变鲜花中的某些成分。因此,蒸馏提取的花香精油通常都含有一种不同于鲜花本身的气味。等到水蒸气蒸馏法出现之后,人类又发明了所谓的“干馏法”:不使用水/水蒸气且隔绝空气,加热、分解的化学过程。此外还有“分馏法”:根据分子沸点的不同,对蒸馏后的精油进行再次加工,从而分离/单离某些特定分子。由于这是对原有精油的物质分离,因此不会产生新的成分;相当于初次蒸馏精油的“切片”。2.4压榨法非常古老的精油提取工艺,仅用于清爽、活泼的柑橘精油;加工部位也都是有色果实表皮(区别内部的白瓤)。这是因为柑橘分子脆弱、不耐高温高压、极易损坏。这些柑橘果实包括:柠檬、香柠檬、甜橙、苦橙、广西沙柑、葡萄柚、香橼、来檬(即青柠)……数不胜数。压榨法的最大难题就是避免接触“第二层果皮”,即果肉与果皮之间的“白瓤”(通常为白色)。这部分会给精油混入一点类似“鱼腥味”。因此人类最初使用一种葫芦形容器给柑橘类果实削皮,容器内壁有细刺。然后再用海绵吸收精油——如是,古人称之为“海绵法”。不过,很快人们就发现:如果将果实切成四份,会更便于抓取。然后放在锉刀上面摩擦、削皮。今天,我们使用压榨机削皮:将果实放在两个磨砂平板中间滚动,即可获得更多的工业产出。为进一步方便摩擦削皮,人类甚至成功“修改”了香柠檬的物理属性,使之变得更光滑圆润,就像甜橙一样。在摩擦、压榨的过程中,香柠檬逐渐失去了暗绿色外表、变成黄色,更像刚摘下来时的梨形外观(很可能是害羞了!)。2.5脂吸法脂吸法通常只用于部分花朵,主要包括茉莉、晚香玉、玫瑰、橙花、长寿花。这些花朵即使离开茎叶,也不会马上停止功能性活动,仍保留了一定的生命力,可以持续释放香气。首先,人们会准备一块玻璃板,四周围上高一些的外框。然后在玻璃板上涂抹一层油脂,名曰“油脂基”。这些油脂通常是猪油和牛油混合物,使用前需加工提纯,清除原料的异味;而且,这些油脂可以重复使用多年,也不会氧化腐坏。准备就绪后,工人会手工将这些花朵一枚枚放在油脂基上,然后将玻璃板层层垒起,而四周的框架确保内部形成有密闭空间。这样,花朵释放在空气中的香气就会被油脂溶剂所吸收,并不断累积。每隔2-3天,鲜花会更新一轮。直到最后一批鲜花更新完毕、油脂基“浸满”了香气,人们会用刮刀将油脂收集起来,即可获得“香膏”。之后,人们会将香膏浸没在乙醇溶剂中,得到“香膏溶液”。根据香膏的浓度,人们(一般)可以得到12°、36°和72°的香膏溶液。此时,芳香分子已经溶解在乙醇溶剂中。等油脂洗净、乙醇蒸发,我们就获得了“香膏净油”。而撇去的油脂基还残留了一定香气,则会被用于香皂制造。2.6溶剂萃取法与净油人类使用特定溶剂(而非水或油)处理香料已有相当长的历史。博梅()、罗比凯()和米利翁()都曾经尝试用乙醚作为溶剂;部分专利还提到了石油醚。但直到年,我的祖父约瑟夫?罗贝尔凭着他与生俱来的严谨和坚韧,申请了溶剂萃取法专利。年,在马西尼翁的赞助下,二人在戛纳拉博卡创办了“天然香氛香料公司”。此外,还有一些格拉斯的香料公司也在钻研溶剂萃取法,比如鲁尔公司、洛捷家族、贝氏兄弟、皮拉尔兄弟等,纷纷申请了一些相似的生产工艺专利。但是,我祖父和马西尼翁的专利是当时最好的技术,于是吸引了强势的莱昂?希里的注意。莱昂?希里负责经营着当时最重要的香精香料工厂:法国希里公司,业务蒸蒸日上。他意识到自己可以轻松“买下”我祖父的公司。于是在年,他收购了天然香氛香料公司,而我祖父也成了法国希里公司的技术总监。事实上,溶剂萃取法的原理非常简单:由于可挥发性溶剂具有溶解性,因此可以将香料直接浸泡其中,从而溶解花朵的所有元素(香油、植物蜡、色素,除了纤维素)。溶剂萃取法获得的产物就是“浸膏”,大多数情况下为固体。最后,人们会用乙醇洗除浸膏中的蜡质杂质,这样就能获得“植物的精粹”:净油。显然,我祖父并非第一个发明“净油”单词的人;他当时使用的名字是P.N.S.C.,即“天然无蜡香精”的缩写。但是,他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净油介绍给当时的优秀调香师。这些净油深深震撼了后者:每个人都更熟悉脂吸法原料,即平淡、油腻的香膏溶液(含有大量的乙醇、脂肪)。如果是合成原料,大多数供应商会用10%的香精稀释液(乙醇溶剂)展示全新的合成分子或含有这些分子的香基。我还记得,当我来到德高望重的德莱尔香精香料公司的时候,我的“老板”弗朗索瓦?德?莱尔告诉我:“一定不要忘记:如果你想要使用某种古老的香基(我们的辉煌成就),一定要使选择%的浓度——比如%的甲基紫罗兰酮、%的Bouvardia?香基、%的MoussedeSaxe?香基——否则你只能拿到10%的稀释液。”我也曾有幸与优秀的女调香师埃德加?德?莱尔女士在伊西莱穆利欧的实验室共事数月。有一次,她把自己的配方交给一名实验室助手“称重”,然后稀释到乙醇溶剂里,香精浓度为2%。仅仅经过一周的熟化,我们就用试香纸蘸取了一些稀释液。之后,她把这些试香纸塞进自己的手提包里。结果她告诉我们:“我到家都能闻到它们的气味!”不过,面对我祖父的“强效净油”,调香师只使用2%的香精稀释液(乙醇溶剂),以免鼻子“受损”。这就导致调香师一开始拒之千里——因为人们以为它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天然香料!但在一个天才的手中,祖父的净油得到了真正的用武之地……我和叔叔亨利?罗贝尔在他的纽约实验室忙了三年。期间,由于某些禁令的缘故,我们无法随意使用乙醇,只好使用高纯度原料。这就导致我回到法国后,依然保留了这种“粗俗”的习惯——但是,我又不得不使用浓度非常低的原料(我大为震惊),以至于气味寡淡。超临界二氧化碳萃取法(低温提取、液态二氧化碳)大概是今天的“终极”精油提取法。人们将二氧化碳气体进行低温加压,得到二氧化碳液体作为溶剂,最后蒸发二氧化碳,得到净油。2.7科蒂在格拉斯二十世纪初,现代香水工业开始进一步深入。年,弗朗索瓦?科蒂抵达了格拉斯。这个科西嘉人对香水的方方面面都热情高涨,完全无视周围调香师的香料库和使用习惯。他格外欣赏祖父提取的净油效果——而这也成了净油潮流之开端。本质上,格拉斯掌握在一小群精英手中,即香精原料公司的所有者/领导。他们不仅深谋远虑,同时还热心于个人职业;更有甚至还拥有不同凡响的天然香料鉴赏力!这些大公司的研发实力和社会地位推动它们不断前进,改善原料品质;同时,还诞生了一些别出心裁的创意灵感。2.8修饰法二十世纪初,格拉斯的香水公司会对自己的天然原料进行“修饰”,以区分自己和其他公司的品质。比如法国希里公司的代号就是“A.X.”,意为“修正”;其他说法包括“混合”、“掺入”。这并不是“以假乱真”、“以次充好”,而是要给高贵的天然香料增添一抹“意外之感”,同时也是不同香精香料公司的独家标记。时至今日,我依然无法忘记那种独特的感觉,模糊暧昧但又确凿无疑。此外,“修饰法”还涉及到品质的一致性,毕竟大自然往往无法提供始终如一的规律,但是香精公司需要为客户服务。实践中,某些年份的气候会过于潮湿/干燥,这就意味着:即使在同一个月份、同一地点采摘的同类花朵,也会提取出不同的精油/净油。因此,“修饰法”也应运而生。三、原料产地3.1古代商旅在遥远的过去,所有运抵欧洲的货物皆源自东方(无论近东、远东)及地中海周围。中东地区是诸多嗅觉宝藏的摇篮:玫瑰、香桃木、鸢尾、茉莉、番红花、香堇菜、风信子、生姜、古蓬阿魏、红没药、胡芦巴、菖蒲、欧刺柏、匙叶甘松、雪松……龙涎香主要源自阿拉伯海;檀香、沉香则是印度和中南半岛。

沙漠商队载着丝绸、稻米、皮草、麝香,穿越中国西域(今新疆)、波斯(今伊朗),沿着幼发拉底河谷行至土耳其安提阿(今安塔基亚)或伊斯肯德伦港,乘船抵达意大利的威尼斯、阿马尔菲、热那亚,最终散落欧洲。此外,也有商队穿过塔塔什干(乌兹别克斯坦)、里海,从土耳其特拉布宗进入黑海,流入欧洲。

珠宝商队则从克什米尔附近出发,在阿富汗喀布尔河谷集合,然后横穿波斯(包括坎大哈、克尔蛮、波斯波利斯),从幼发拉底河谷进入土耳其。

异域香料从印度旁遮普邦等地一路南下,在巴基斯坦卡拉奇港入海,乘船驶入波斯湾,最终沿着两河流域汇入土耳其港口。

大量乳香、没药、锡兰肉桂从阿拉伯半岛(阿曼、也门)出发,沿着西岸北上来到欧洲。

中南半岛的商船从中国、孟加拉出发,一路沿着诸多印度港口(科钦、孟买、苏拉特)横穿阿拉伯海,抵达也门亚丁港,再沿红海北上至埃及亚历山大港,乘船抵达威尼斯。

格拉斯曾是佛罗伦萨皮手套制造商的定居地。多亏了香桃木,当地人可以专注于皮革鞣制工艺(香桃木叶粉末的鞣制效果远胜于橡树叶)。3.2殖民时代虽然香料贸易很早就开始;但现代香水工业则起步较晚。最初人们只是单纯将花瓣全部浸没在蒸馏器的水中,因此产物也主要是各种纯露:玫瑰纯露、苦橙花纯露。当人们开始修剪苦橙树时,又将掉落的叶片、树枝也加以蒸馏,获得了苦橙叶/树纯露。每年四、五、六月,蒸馏器都被它们占据着。剩下的月份,人们又开始蒸馏其它香料:薄荷、薰衣草、马鞭草、欧洲椴、百里香……除了香料加工,蒸馏厂还会出售橄榄油(格拉斯周围有大量磨坊)、罐装番茄等。第一次工业革命将蒸汽机推向工厂企业面前。受此影响,年前后,格拉斯的诸多工厂都纷纷采用蒸汽蒸馏技术,开始了天然精油的工业化生产。除了技术因素,格拉斯香水艺术的发展也与二十世纪初的政治活动有一定联系。在这个和平年代和路易十五的领导下,一项商贸协议为法国企业带来了“新的黄金”:这些公司需要大量的茉莉、金合欢、晚香玉香油、醑剂用于制造香水(比如橙花之水)。当时的一些商业大鳄早已跃跃欲试,比如安托万?希里。年前后,他就打起了香料香氛的主意。频繁的旅行让他见识到卡拉布里亚的苦橙花、香柠檬、香橼,小亚细亚半岛的各种香脂、胶皮枫香树树脂、岩蔷薇树脂,远东的安息香,波斯湾的龙涎香、印度的麝香……很快,安托万?希里就获得了法国印度公司的扶持;并在一名来自舒瓦瑟尔岛(所罗门群岛)助手的帮助下,他开始加工这些法国海外殖民岛屿(留尼旺、马约特等)的辛香料。法国还逐渐在其他地区建立了殖民地,如刚果、圭亚那、保加利亚、皮埃蒙特、西西里、埃及……法国的统治幅员辽阔,就像古老的中华帝国。而安托万?希里的后代:莱昂?希里则扮演了重要角色!在法国殖民政策的支持下,莱昂?希里授权从事一系列的殖民开采活动:布法里克小镇(阿尔及利亚)、河内周围(越南)、西贡地区(苏伊士运河刚刚开通!)、马来群岛(印度尼西亚)、爪哇岛、菲律宾群岛、印度洋诸岛(科摩罗群岛、马达加斯加、留尼旺岛)……但是,希里家族并不是殖民-香料事业的唯一参与者;还有其他的格拉斯家族参与其中——他们在香料原产地也占有一席之地。二战之前,英国殖民地的商品从伦敦出口至法国;印度尼西亚的商品运输至荷兰鹿特丹;法国殖民地的商品则运输至马赛港(销往格拉斯)。还有一些特殊商品,如龙涎香、麝香以及中东原料(树胶、树脂)几乎一直掌握在伦敦商人手中。其他地区性特产包括丁香(桑给巴尔)、乳香(亚丁)、广藿香(新加坡)等等。3.3二战格局第二次世界大战加上欧洲海路封锁(英国海军)彻底改变了原先的香料贸易局面。一边,法国、德国、意大利无法进口海外原材料,生产告急;另一边,美国、英国无法采购格拉斯加工的优质香料、高品质柑橘类果实(主要集中于卡拉布里亚和西西里)。因此在年,美国政府鼓励香精香料行业寻找更稳定、更易获取的原料来源:比如加勒比海北部的海地就大力发展岩兰草种植,时至今日依然是重要的岩兰草产地。但另一方面,并不是所有香料都适合“移民”。比如香柠檬树很容易生存,比如阿根廷、巴西、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州,但却“忘了”开花结果……相比之下,柠檬、甜橙则更容易种植、生长。此外,美国人不太喜欢薰衣草的香气,但是英国有一些薰衣草苗圃(只不过,在二战期间,英国人还要忙别的事)。——————第三章完——————

——居伊·罗贝尔

?EDITIONSOEM,etGUYROBERT附录:第三章专有名词——依拼音排序——

阿维森纳Avicenna

埃德加?德?莱尔EdgardeLaire

安提阿Antioch

安托万?希里AntoineChiris

保罗?瓦莱里PaulValery

贝氏兄弟BertrandFrères

波斯波利斯Persepolis

博梅Baumé

布法里克Boufarik

超临界二氧化碳蒸馏SupercriticalCarbonDioxideDistillation

德莱尔deLaire

发哈伦?赖世德HārūnAl-Rashīd

法国希里公司établissementsAntoineChiris

分馏Fractionation

弗朗索瓦?德?莱尔Fran?oisdeLaire

弗朗索瓦?科蒂Fran?oisCoty

干馏DryDistillation

戛纳拉博卡Cannes-la-Bocca

浸膏Concrete

喀布尔Kabul

卡拉奇Karachi

坎大哈Kandahar

科钦Kochi

克尔曼Kerman

莱昂·希里LéonChiris

鲁尔Roure

罗比凯Robiquet

洛捷家族LautierFils

马斯喀特Muscat

马西尼翁Massignon

米利翁Million

尼兹瓦Nizwa

旁遮普Punjab

皮拉尔兄弟PilarFrères

桑给巴尔Zanzibar

舒瓦瑟尔Choiseul

苏拉特Surat

塔克西拉Taxila

塔什干Tashkent

特拉布宗Trabzon

天然无蜡香精ParfumsNaturelsSansCire

天然香氛香料公司SociétédesParfumsNaturels

维克多?罗贝尔VictorRobert

香膏Pomade

香膏净油OintmentAbsolute

香膏溶液LavagedePommade

醑剂Spirits

亚丁Aden

伊本?哈扬?贾比尔IbnHayyanJabir

伊斯肯德伦Iskenderun

伊西莱穆利欧Issy-Les-Moulineaux

油脂基Axonge

约瑟夫?罗贝尔JosephRobert

蒸馏Distillation

sunillu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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