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医院治疗白癜风多少钱 http://wapyyk.39.net/bj/zhuanke/89ac7.html第四十三章堀悌吉
当履新不久的海军大臣财部彪亲自上门颁布这个任命的时候,这位军务局长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同位32期的海军少将盐泽幸一两个人趴在画着海图的大玻璃板上一寸寸的画航线。
“没有道理!”画完最后一段航线,拿手里的计算尺计算了一下,堀悌吉扔掉自己手里的红蓝铅笔,懊恼的说了这样一句。
“什么没有道理,可以说给我听一下吗。”财部彪也没敲门,就这么走了进去。
“阁下!”两个人赶紧站直身体敬礼。
“不要这么拘谨。”财部彪和堀悌吉很早就是上下级关系,也很赏识这位条约派和航空派的中坚力量。认为他是海军的不可多得的逸才。
逸才这个词儿在汉语文化圈中是非常难得的评价。而堀悌吉也确实当得起这个评价,或者说在浮夸,情绪化严重的日本军队中,谨慎,重视情报和数据分析,擅于从战略角度考虑问题的他是整个IJN中相当另类的存在。
而他和盐泽幸一两个人刚才一起分析的,正好就是四艘BIG7炮击新义州的事情。在他的眼中,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蹊跷。
“阁下,我和盐泽君在计算那四艘米英战舰的问题。”
“啊哦?有什么发现吗?币原外相因这四艘战舰的事情质询米英两国使馆,据说被狠狠的嘲笑的一番,说是我们连谎话都不会说,直接把天方夜谭中的故事搬出来了。”
关于炮击新义州的事情,英国人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英国大使本能的彻底否认了这件事。因为这太荒谬了,荒谬到连反驳都不需要。但是他心里难免会犯嘀咕,日本人也太失心疯了吧,最后他只能把这种事情归于日本人让人难以理解的思维。
但是美国大使格鲁却不一样,他其实多少知道一些东西的。其实在事变的第二天,北东就通过秘密渠道向美国总统胡佛透露了一个消息,自己要给日本人一个教训。
对于此事胡佛总统乐见其成,日本人从美国买走的左右不过是一些废钢铁,南洋的这位才是正经的财神。反正美利坚啥也不用付出,仅仅是一纸声明而已。
所以,美国驻日本大使格鲁早就通过城贺神社得到了其中一些消息了。甚至,他还知道在旅大重创日本人的,应该是南洋方面的航空母舰。
因为在年美国海军为列克星敦和萨拉托加号航母进行舰载战斗机选型的时候,北东旗下的康涅狄格州的空客飞机制造公司,也提交了一份原型机方案。这份由阿纳海姆和空客公司联合制造的AEF-31型战斗机方案着实吓了美国海军和当时认为自己十拿九稳的格鲁曼公司一跳。因为这架飞机不仅仅采用了马力的发动机,而且和波音的P-26玩具枪战斗机一样,采用了单翼构型。纸面时速不低于千米。这个诡异的数据几乎让格鲁曼的FF/SF战斗机方案成了一种笑话。
但是格鲁曼和美国海军之间的缘份是没那么容易被剪断的。也许是游说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美国海军选型委员会对空客的AEF-31的技术指标提出了质疑,认为空客公司在信口开河。所以第一轮选型下来,空客的方案就被淘汰了。
居然被塞了抹布的西科斯基大怒,虽然这架飞机的方案是自家老板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出来的,但是公制设计图转换成英制,并且进入制造阶段可都是自己的心血。选型的时候北东还处于昏迷之中,在得到列克星敦太太的授权之后,空客很快就的造出了一架原型机,并且在原有图纸的基础上,将这架飞机换上了可收放起落架而不是原来的固定式。就这样,一架空客版“九六舰战”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美国海军选型会议上。
这次格鲁曼打铁厂没话说了,但是完全不甘心失败的格鲁曼总裁再次搬出了游说集团。而空客公司因为北东先生生死未卜而变得前途未定起来。因此在游说集团方面完全没能接招。到最后,美国海军以海军需要降落速度和起飞速度不那么快,而且对新手飞行员不友好两个条件让AEF-31未能中标。这种混账理由彻底激怒了西科斯基和空客工程师们,西科斯基甚至发誓绝对不给美国海军提供任何一架战斗机!
有船厂,有战斗机生产能力,那么对于这位财神爷来说,会用什么来教训日本人就是个不那么难猜的题目了。
当然这位大使先生猜测中的航母也就是和兰利号运煤船一样用北东先生大量订购和生产的胜利型快速货轮改装的轻型航母。完全没想到会是三艘舰队航母而已。而那些日本人说战列舰炮击,十有八九是他们把飞机投掷的炸弹错认成了炮弹。
而且,这些日本人能把雾岛号这样一艘战巡藏起来去伦敦海军会议上骗取建造吨位,那么他们又有什么不能说谎的呢。
总之,收了北东不少好处的美国大使在对日本问题上很是强硬,而且私下里也对英国大使狠狠的挖苦了日本人一下,说这些罗圈腿的矮子根本没有一句实话。什么BIG7炮击车站,没准儿就是他们像藏起雾岛号一样弄出来的,自导自演的活剧。
就这样,日本人认为米英两国不怀好意,而米英两国认为日本人谎话连篇。在双方都不配合的情况下,所谓BIG7事件就成了一种谁也说不清楚而不了了之的状态。
有些刨根问底的堀悌吉却不这么看,他总觉这里有阴谋的味道。所以才会和盐泽幸一在这里推演。
“但是阁下,朝鲜军的司侦和对当地勘察结果都指向了大型战列舰。这是个无可辩驳的事实。但是我们计算的结果,却发现了一些让人费解的地方。”盐泽幸一有些失礼的抓了抓头发说道。
“什么地方?”
“是这样的,满洲事变是在九月十八日。”堀悌吉在大玻璃板上写了一个数字,“然后朝鲜军对锦州的爆击是在10月8日。而陆军发现英国战列舰出现在塘沽的时间是11月8日,新义州事件是发生在11月10日。双方联合行动的话,集结地应该是新加坡。如果纳尔逊级从本土舰队母港斯卡帕湾起航,从直布罗陀进入地中海,然后在亚历山大港口补给,通过苏伊士运河进入印度洋,然后停靠亭可马里,再补给后进入新加坡,米国战列舰从加利福尼亚的圣迭戈港出发,到珍珠港,然后绕行所罗门群岛,进入菲律宾苏比克海军基地,最后到新加坡汇合。双方再北上塘沽,然后至新义州外海。这样的话,双方的航行路程都要超过1.2万海里,再加上出发准备,停靠补给,双方协调编队汇合的话,从10月8日爆击锦州算起的话,时间根本不够。如果能完成这样的行动,英米两国最迟也要在满洲事变的当日就决定派出战舰了。这根本讲不通。”
这么一解释,财部彪也奇怪起来了,或者说在这之前他们都忽略了这一点。
“那么,说说你的结论。”
“在下的结论吗……战舰是真实的,但是战舰是不是英米两国的战舰,就有待商榷了。”堀悌吉斟酌了一下,说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米英两国的军舰?那会是谁的?”海军大臣很惊讶。世界各国海军的战列舰就那么多,一个萝卜一个坑。除了米英两国外,谁会有战列舰?谁会把战列舰派到这里来?
“这也正是下官疑虑之所在。但是有雾岛号的神隐事件在前,恐怕这些不合理之处,只有一个完全超乎常识的理由才能解释的通了。也就是最不可能的理由,才是事情的真相。但是这个理由是什么,恕在下愚钝。”
说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了。这种事情真的很伤脑筋,不过财部彪毕竟见识的多,很快他就把这些事情暂时抛开,开门见山的和堀悌吉说起他升任军令部次长的事情。
这个任命,让堀悌吉多少有点懵。因为在论资排辈横行的IJN中,这是很反常的。
离任的军令部次长是第三十期的首席,那么接下来的应该是从第三十一期中选择,这次怎么把他们给跳过去了?
“如果每一天都是按照原来的老样子一成不变的继续下去的话,怎么会有明治天皇陛下的维新呢?我们海军也是要进行一些变革,让有才能的人去做重要的事情的。堀君,军令部次长的位置,你就不要推辞了。你的才能,元老阁下和天闹黑卡都是很清楚。熟悉一下军令部的运作,他日海军的司令长官,还是要你来做的。”
“阁下过誉了,在下不会辜负天闹黑卡的期望的。”作为32期首席,堀悌吉还是有些自负的,对联合舰队司令长官这个位置,他认为自己当仁不让,“不过阁下,在下去军令部,不知现在的事情又该委托给谁?”
海军军务局长这个位置让财部彪也是很挠头的,但是军令部那边,他实在想不起除了堀悌吉谁还能胜任。
“我和山梨君对此事也很烦恼。堀君你有没有好的人选呢?”
堀悌吉目光闪烁了一下:“阁下,山本君,也该回来做事了呢。”
就这样,因为伦敦海军条约会议而被贬的山本五十六,就在自己学长的推荐下,又堂而皇之的,回到了海军的中枢系统中。
第四十四章被北东闪了腰的IJN山本五十六和堀悌吉两个人在江田岛时代就是好朋友。山本五十六的结发妻子三桥礼子还是堀悌吉给介绍的。历史上山本五十六被美军的P-38战斗机击毙,他的遗物是由堀悌吉和山本的家人确认,而其中的两本日记都是堀悌吉保存,可以说两人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
自己被学长推荐为海军军务局长这件事,山本并不觉的奇怪。但是如何在这个位置的上做好,学长有什么要求,倒是有必要好好谈一谈。所以从德国回来之后,山本并没有第一时间去述职,而是买了一尾鲜鱼和一个西瓜,去堀悌吉家里做客。
“五十六来了,刚从德国回来,为什么不好好在家陪陪礼子,你们夫妻可是聚少散多啊。”堀悌吉本人西化比较严重,他的家里是没有榻榻米,而是一些西式的家具。他觉的跪坐在那里腿很难受,完全不如椅子舒服。
“礼子很通情达理的,知道我回来有很多工作要和学长你商议,不会妨碍我的。”山本五十六把手里的西瓜和鲜鱼递给堀悌吉的妻子,一边解开自己的西装扣子挂在一边。他进堀悌吉的家就跟进自己的家一样。
“做些寿司吧,把我放在书房的那瓶红酒也开一下,我和五十六喝两杯。”一边和自己的妻子说着,堀悌吉和山本一起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哈,学长你还真有兴致呢。”走进他的书房,发现他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艘航空母舰的模型。
“舰政本部的藤本大佐让人送来的,是飞鹰号的初步方案。藤本大佐否决了类似赤城的三段甲板方案,希望采取美国方面的全通甲板方案,我支持了藤本大佐的方案,财部阁下已经批准了。”
山本围着这艘有着横卧向下弯曲式烟囱和一侧舰岛的全直通甲板航母饶了一圈儿:“可行吗?”作为学英国学的走火入魔的日本海军来说,感觉抛弃英国思路很冒险的样子。
“恐怕不是可行不可行的问题,而是必须的问题。”堀悌吉从自己书桌上抽出一个袋子,抽出了一叠文件,“你看一下这个,关于满洲事变的。”
对于间接让自己重返海军省的满洲事变,山本还是很感兴趣的,但是第一他刚回国,还没有来得及了解。第二,这毕竟是陆军之耻,三宅坂的马鹿们自然不想向海军的人公开自己遭罪的秘密。
对于此事堀悌吉很是反感,都被人砸的落花流水了还死要面子。这个时候不好好分析一下问题所在,难道下一次接着被人砸吗?所以他以军令部次长的身份专门去拜访了陆军大臣绪方胜一,而且持后辈礼仪。已经被称为“绪方弥勒”陆军大臣很好说话,专门把旅大遭袭的各种传闻给了他一份,也就是堀悌吉递给山本的这份东西。
“飞机?”大概的看了一下,山本略带惊讶的抬起头,“旅大两地的失败是因为飞机?学长你也是这个看法吗?”
堀悌吉点了点头:“虽然那支自称是红军的支那部队封锁了消息。但是从一些零散的材料上,还是能够猜测出来的。旅大要塞能让大战舰直接炮击的位置很少,目标也小,一天内完全陷落是不可想象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使用了飞机,而且是从空母上起飞的。因为周边根本就没有机场。”
“学长你的意思是,英米两国不仅仅派来了大战舰,还派遣了空母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而且,这里面有很多蹊跷的事情……啊,寿司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我们边吃边聊。”
一边吃着寿司,两个人一边进行刚才的话题,堀悌吉把他和盐泽幸一一起推演的事情和山本说了一遍。按照堀悌吉的意思是,最大的可能是,有一个隐藏的很深的,有大战舰和空母的势力进攻了旅大。但是为什么在塘沽和新义州外海出现的是BIG7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解决。毕竟纳尔逊级的样子太好辨认了,实在无法想象会认错。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两人的话题很快又回到了旅大的飞机上。
“关东州的侨民们都被赶走了,有很多留在了满洲,但是也有不少回到了日本。情报机关的人讯问了几个住在旅大的侨民。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堀悌吉喝了些红酒,健谈了不少。他拿起两支筷子,搭了一个十字。
“按照侨民的说法,他们看到了这样一架飞机,对,只有一对机翼的。”然后他做了一个近乎垂直俯冲的动作。
“然后这些飞机,用这个角度俯冲下来,扔下了爆弹。按照那些侨民的描述,那些爆弹的威力,有可能比超弩级的主炮威力还要大。”
山本咬了半个寿司,然后差点被学长这句话吓的呛到嗓子里去。
“ありえん(阿里耶奈)!超弩级主炮?”
“中国有句古话,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去年独国亨克尔会社就给爱知设计了一架单翼的飞机(年亨克尔给爱知设计的99舰爆原型机)。也许发展一下,就能达到这个水准了呢。”
说到这儿,堀悌吉突然兴奋了起来:“五十六,我们假设有一种这样的飞机,然后带着公斤的爆弹,从大战舰的头上这样俯冲下来~~~轰!!”
“哈哈,那些死抱着大炮不放的马鹿们就可以一边大喊着バカなこと(巴卡纳)然后痛哭流涕吧,哈哈哈。”两个人大笑起来。
不过下一句话,山本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堀悌吉说如果这种飞机出现在敌人的手里呢?
“我们需要有更多的,更好的飞机,和更多的空母。”山本五十六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而我们的大战舰上也要装高角炮,更多更好的高角炮,才能当空母身边的骑士。”堀悌吉咬了一口鱼生,“可惜我们现在的超弩级,根本没有这样的能力。”
说到这里,山本突然回过味儿来了,学长似乎话里有话。他不由的抬起头,在堀悌吉的脸上仔细看了看。
“学长,你的意思是,我去海军省,就是为了建造这种大战舰吗?”
既然山本问到了,堀悌吉也就不隐瞒什么了。他放下手里的筷子,给山本倒了一杯酒。
“五十六,我有什么样的弱点你很清楚,我坐到军务局长或者是军令次长的位置上,是干不下去的。去舰队才是我的归宿。你不一样,财部阁下和天闹黑卡都很欣赏你,如果你在海军省能做出很重要的事情。只有你在海军省做军务局长甚至做海军大臣,我们日本才能拥有更多的空母,才能拥有那样的,可以抵抗空中爆击的超弩级。五十六,去成为海军大臣吧!”
就这样,旧日本海军的发展因为一顿饭而滑向了岔路口。北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辽东战役中的大规模空袭所露出的信息居然成了IJN战术彻底转向的一个契机,也完全没想到就是这些流出的信息,在旧日本海军的精英人物的猜测中,成就了一型极具前瞻性的战列舰。
旧日本海军“纪伊”级防空战列舰。
标准排水量:3.8万吨。
满载排水量:4.7万吨。
动力:四座舰本式蒸汽轮机,8座ロ号舰本式锅炉,13.6万马力。
长度:米宽度:30.8米吃水:9.7米
火力:41厘米双联装主炮4座,MM双联装高角炮10座,75MM单装高角炮12座,40MM博福斯机关炮12座,25毫米厄利空高炮20座。后期加装对空喷进炮。
航速:29节
第四十五章北东……伯爵?IJN高层的人事变动瞒不过北东,现在城贺神社已经快无孔不入了。但是限于他对日本海军高层贫乏的知识和这次上台的几个人的名不见经传,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再说了对日本人的官制之类的也是一窍不通。除了知道一个山本五十六外,其他都没啥印象。至于陆军,那没啥好说的,IJA都该死,不管是谁上台,照死里怼就是了。
现在已经没有历史可以遵循了,北东能做的就是做好完全的准备。一群毛子舰娘护航的第一次快速船团顺利到达大连港和旅顺港。剩下的就是大陆的事儿了,再强调一遍自己不是保姆。他相信以那帮人的本事,在完整的夺取奉天之后,绝对会给他惊喜。只要自己搞掂海运的事情,在东北,关东军绝对没有机会的。他倒是想看看日本人的那些破双翼机怎么和自己送过去的F4F对抗。
所以,在年3月底,大陆向松巴岛送来了消息,整个辽东地区已经稳定,南洋阵线的同志们可以进行下一阶段。
得到这个消息后,从南洋至辽东的第二次快速船团起航。这次不仅仅是军工物资了,还有扩建鞍山钢铁和阜新煤矿的大量设备。另外还有一批工人,这些工人就是原来美国斯普林费尔德兵工厂的那些。现在奉天兵工厂已经改名字了,北东恶趣味的起名叫春田兵工厂。不明所以的伍中豪还给北东去信说这个名字起的好,春田的田野是个好兆头。后来凌希天从美国回来后,听到伍中豪给他说这个名字,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这个名字的直接后果就是,在中文中,春田兵工厂指沈阳这个,而美国的那个春田,就只能叫斯普林菲尔德了。在得到这一拼工人骨干的加入之后,奉天兵工厂……也就是春田兵工厂的整体技术改造和产品线梳理也开始了。事实上,让毛周彬同志奔赴东北是非常正确的决定。虽然东北的群众基础薄弱,但是毛周彬同志依然仅仅用了一个星期就让奉天兵工厂复产,一个月的时候就开始改进整个工厂的生产流程和工艺了。在三万红军的支援下,东北的减租减息运动,土地改革运动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同时鞍山铁矿,抚顺煤矿都在很短时间内开始了建设。在原斯普林菲尔德的技师和工程师们加入之后,整个兵工厂进行了一次彻底改革。
这个改革不是在技术或者设备方面的,原奉天兵工厂是张作霖的心头肉,设备之类的东西一直很跟的上潮流。这次的改革主要是在软件方面。首先军阀有一个毛病就是从来没有顶层规划。奉天兵工厂原来仿造的各式步枪和的子弹能有一个排,这是对工厂产能,人力和资金的极大浪费。
这次技术改革首先就是废弃那些花样繁多的各种步枪,整个的春田兵工厂只生产的仿制的6.5MM的水连珠也就是AN-30式步枪。沈阳春田厂出产的被称为32式步枪,还有各种变形枪,比如32-1式马枪。
机枪则是生产ANM式轻机枪。弹链式的通用机枪暂时没有生产,重机枪则是仿制M2老干妈。北东则在准备新型枪管材料的棒材。M2这种东西对于当载具机枪来没啥,但是要跟着步兵分队,还是后世那个被称为管子工杰作的85式好用。
子弹则主要生产6.5瑞典毛瑟弹和7.62x54弹,毕竟从苏联方面援助过来和从美国扫破烂弄回来的原装水连珠还有的是。不用就太浪费了。
在年5月中旬的时候,沈阳春田兵工厂技改基本完成。他们特地把从日本人在大连司令部里缴获的一些银制品熔了,找银匠簪出花纹和形状后,给北东做了一杆雕花带银的32式步枪作为收藏。
对于这件礼品,北东可是爱不释手。这还是到了这个时代后,第一次有人诚心诚意的送礼给他。拿到枪之后他特地弄来一顶宽边礼帽往脑袋上一扣,然后单手持枪,摆了一个POSE。
噗~今天陪在他身边的囧统小姐差点笑出声儿来,提督的挺胸凸肚的样子很滑稽。
北东有些人来疯。一看总统小姐在那憋得脸通红,他反而故意走到她身边,把她的腰往自己怀里一搂,单手据枪,一扬脑袋。
“美人,只有强者才配拥有。”
哈哈哈哈~总统小姐终于憋不住了,趴在他肩膀上大笑,还啪啪的锤他的后背。
“唉唉唉唉~行了行了行了,一会儿散架了!”
这就是气质的问题了,自己怎么折腾也不像州长,粘上点胡子没准像萨达姆。真对这个看脸的世界绝望。
把枪放好,华盛顿总算缓过劲儿来了,正准备去干点正事儿,反击拿着一张电报纸走了进来。
“提督,打拉根急电。”
打拉根?北东一愣,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油井事故。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去接过了电报纸。
等看完了,他的脸色怪异起来了,就仿佛吃了一个菠萝味的鸡蛋一样。他来回走了两步,用手指把那张电报纸重重一弹!
“荷兰人……这是唱的哪一出儿啊。”北东摇了摇头,“算了!让马林操心去!给我准备到乌戎潘当的飞机!”
那份电报的内容其实很简单,打拉根那边是异株湖能源的总部所在地,加州老板娘在那里坐镇。昨天下午的时候,一艘从巴达维亚开来的客轮上,给异株湖能源总部带来了一个来自荷兰鹿特丹的客人。他自称是荷兰女王威廉明娜的特使,给异株湖能源的大老板北东先生带来了一份敕书。
威廉明娜女王打算册封北东为伯爵。
这猛一听上去够无厘头的,荷兰女王,给一个红脑壳,一个明显要在大巽他群岛搞事的家伙册封,还伯爵?荷兰王室的脑袋被门挤了吗?
自从MI6设立在婆罗洲和文莱等监视大巽他群岛的间谍机构被连锅端了之后,大英帝国就不停的警告荷兰当局,注意那个在加里曼丹挖石油的家伙。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最起码也是个野心家,可别在阴沟里翻船。
大英帝国卖人的技术一流,他们本来打算让荷兰人做些动作,去探探路和试试北东的虚实,但是没想到,荷兰人手里的牌实在是太糟糕了。而且现在北东和下辖的异株湖能源还在向荷兰纳税,北东还挂着一个荣誉美国人的头衔。荷兰国内很多人还打算让北东能进入荷兰的金融领域来给疲软的荷兰注资来着。让威廉明娜女王上去莽……吔屎啦。
所以,睿智的,手里没有什么牌的威廉明娜女王想出了这个类似空手套白狼的办法,希望能用伯爵的敕封来收买北东。说白了,跟二战前期张伯伦和达拉第做的都一样——绥靖!
当然不可能只有这种口惠,同时还有北东封地的安排。荷兰王室打算把苏拉威西和包含松巴岛的努沙登加拉群岛都当作北东伯爵的封地。
最值钱的加里曼丹的沿海几个区域反而没说,看来荷兰奶牛们,依然在打一些不切实际的主意。
第四十六章山雨欲来“这个东西,我接受还是不接受。”在乌戎潘当,北东把那份电文放在了马林和王文明等人的面前。这事情不是他一个人的,需要党内达成一致才能。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拿不定主意。对方这是在绥靖啊,自己这边是不是要接下这个糖衣炮弹,把糖衣吃掉,炮弹扔掉?
过了一会儿,一直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杜式哲抬起头来,望向了负责征兵工作的丹马拉卡和托马斯·沙利文。其中丹马拉卡是印尼共第二次重建时候的元老人物。托马斯·沙利文是美国移民过来的,本身也是美共的一员。
“不知咱们的陆军组建工作怎么样了。”
“目前拥有18个正规步兵营。装备和训练情况都很不错,但是因为咱们的产业也在扩张,短时间内想增加脱产人数,难度很高。”托马斯是曾经在美国海军陆战队服役,主要负责正规军的工作。这个问题一直就在他的脑袋里装着。
“不脱产民兵方面也不好说。”丹马拉卡接着说到,“今年从北美过来的移民数量增长了一个数量级。不管是我们的农场还是负责房屋建造方面,都抽不出更多的人手了。甚至一般的民兵已经影响到了训练。”
“老杜,你的意思是……”王文明毕竟斗争经验更丰富,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杜式哲的意思。
“嗯。北东同志,这个所谓的敕封,我认为绝对不能单纯的看作是一次绥靖。自从上次你负伤期间对英国殖民者的间谍机构大清扫之后,英国人暗中就开始增强他们在东南亚的各种力量。我们从香港的渠道反映,英国人在香港组建了一支多人的军事力量。陈平同志给传过来的消息也显示,英国人在新加坡新增了一个廓尔喀人的步兵营。从这些蛛丝马迹看,老牌帝国主义者们已经开始准备了。所以,我认为这次荷兰人,是在搞火力侦查。”
“你是说,荷兰奶牛们在试探我的反应?”
“恐怕还存着给我们之间制造事端和隔阂的祸心。”王文明接上一句,“虽然他们可能打错了算盘,但是不排除他们会大肆宣扬,这有可能给我们的同志们造成思想上的混乱。”
哎呀,没想到啊,这老娘们儿这么狠毒?!北东心说马弹的真的不能小看任何一位历史留名的人物。这位女王并不只是会躲到英国人家里去的沽名钓誉之辈。
不过自己到底该咋办?
面的这个问题,众人深刻的讨论了一下,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
如果南洋可以在短时间内大幅度的增强军事力量,那么这个爵位不妨接下来。毕竟对方是一种妥协了,靠这种事情多争取一段时间,能准备的更充分自然是好的。
但是,如果无法在短时间内增强军事力量的话,那么就果断的拒绝掉!但是这种做法的一个后果就是,南洋起义就要提前了!这必然面临帝国主义的重兵围攻。这可不是谁都能决定的事情了,毕竟在座的人都知道,南洋起义的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北东手中那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舰队!
兜了一圈,决定权又回到了北东手上。
北东没有立即表态,他靠在椅子背上,剥开一块槟榔扔嘴里,嚼的咯吱咯吱响。枪伤复健之后,他就把烟和酒都戒掉了,一旦需要思考了,就忍不住往嘴里扔东西嚼。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他在那里咯吱咯吱的出声。
呸!把槟榔的残渣吐到垃圾桶里,北东扫视了一圈儿:“首先声明一件事情,海上力量不用担心。英国本土舰队来了我也不怵。但是18个步兵营对咱们来说确实太少了。远的不说,光铲掉斯里巴加湾和山打根,万鸦老等地的殖民者就需要不少的力量。所以我需要一个先决条件!老王!”
王文明伸手示意他继续说,自己在听。
“麻烦你跑一趟瑞金!我要知道,一旦南洋起义时间提前到年11-12月份,大陆方面能支援我们多少人?”
现在南洋跑一趟瑞金并不是多麻烦的事情。这全都归结于西科斯基先生和空客公司新进工程师,来自苏联的意大利人巴尔蒂尼。在年4月份,西科斯基先生还兼并了当时濒临破产的北美人航空公司,就是后来北美航空公司,当时还是一家参与航空运输的公司而不是专业飞机制造公司。而负责这方面的休斯敦小姐更是直接挖走了还在通用公司的埃德加·舒默德。空客公司在更加强悍的团队支撑下,开始持续在航空方面发力。
首先是50座级别的短程客机,西科斯基充分利用了S42水上飞机的机身经验,在装备四台APE--ac发动机之后,可以乘坐50人飞行2公里。紧接着埃德加·舒默德重新设计了机翼,而巴尔蒂尼则利用铝合金等金属材料成功的增强了机身和起落架强度。在年年初的时候,A50的航程达到了公里。这个距离,足够A50从打拉根直飞海口了。
所以,在一个星期之内,王文明就能在大陆和南洋之间飞个来回。
等待这种事情是最让人心焦的,在北东几乎等的不耐烦的时候,王文明终于从大陆回来了。他带来的口信只有一个——“义之所在,在所不辞。”
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北东二话不说直奔打拉根,异株湖能源的总部。
在见到那位特使后,北东向他说出了后来流传甚广的一段话。
那是在拒绝了的荷兰人的头衔之后说的。他这样说道:
“北某人上跪天,下跪地,当间跪父母,膝下黄金一克也没少过。什么皇帝,什么女王,老子从来当他们在放屁!”
这基本上就是公开决裂了。
就像杜式哲推演的那样,在北东拒绝了这个伯爵头衔之后,荷兰殖民者果然开始有了动作。
首先就是荷兰总督开始给麾下的殖民者军队提高训练时间,同时开始更加频繁的巡逻。在爪哇岛和苏门答腊岛的各种警察机构和巡逻队也开始征召新警员和队员。同时荷兰殖民者开始利用各种头衔和其他的东西收买当地人的中高层人士。在此之外,他们加紧了对普通工人的监视和压榨。在港口等紧要地方,各种巡捕房和巡逻队也被建立了起来。
当然,这仅仅是殖民当局的动作。在年年中的时候,荷兰皇家海军装甲巡洋舰“苏腊巴亚”号,“北布拉班特”号在轻巡洋舰“爪哇”号,“苏门答腊”号,经济巡洋舰“特罗姆普”号得护航下,离开阿姆斯特丹,奔赴远东。同年7月,英国人突然从印度抽调了三个廓尔喀步兵营进入新加坡,同时抽调一个印度步枪营进驻斯里巴加湾。8月份,英国皇家海军弗罗比斯号重巡洋舰和轻巡洋舰大胆号,远航驱逐舰威斯敏斯特号抵达新加坡。
而后荷兰人和英国人军舰频繁出现在望加锡海峡和小巽他群岛附近海域,并且在纳土纳群岛进行了联合航行。
在这种明显的姿态下,荷兰殖民者的气焰越发的嚣张起来,甚至在8月初的时候,要求北东去巴达维亚接受讯问!
但是北东明白,这只不过是一种语言和态度上的挑衅。既然美国人能猜到自己可能有航空母舰,那么英国人也差不多。这些战舰虽然活动频繁,但是却没有一艘靠近过努沙登加拉群岛。
显然,英国人恐怕是在找那些自己猜想中的航空母舰。在找到之前,他们不会轻易做出决定。甚至他们会从一些意想不到的地方,继续对北东展开试探。
很快,这个试探从意想不到的地方来了。8月20号,北东被手机的声音吵醒,远在大连舰娘苏联,给他来了一条非常意外的短信。
“8月20日凌晨,于大连外海90海里处,发现不明舰队踪迹!斯维尔德洛夫,果敢,塔什干三舰起航前往侦查!”
第四十七章日本人的侦查行动在以东海面多公里的地方,日本联合舰队第二舰队第五战队的司令官松山茂少将正在旗舰古鹰号的舰桥上抱着自己的茶杯打盹儿。舰桥上其他岗位的水兵也大多神态轻松,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气氛。
这固然有当时海战双方观测范围小的原因,另外一个理由,大概就是这次行动的目的了。自从堀悌吉就任军令部次长之后的,由于裕仁对皇族的约束和西园寺公望对皇族参与政治的警惕,伏见宫博恭王基本是在当橡皮图章。海军省这边海军大臣财部彪是堀悌吉的推荐人,军务局长山本五十六巴不得自己的学长能有实权。所以军令部的实际权力其实全集中在了堀悌吉手中。虽然他很守规矩的把所有计划和预案都提报海军省,但是基本上都是裁可。
这次日本海军的行动,也是在堀悌吉军令次官的计划下执行的。目的是对旅大外围海域的抵近侦查,而且堀悌吉特别提到了几点。
第一,不要和陆地上的守军或者军舰发生冲突。第二,详细记录外海的货轮数量。第三,发现飞机必须照相,然后提高警惕。
总之,这就是一次高速侦查任务,第五战队上下自然没啥紧张情绪。
“阁下,观察哨报告,发现飞机。”
听到这个消息,松山茂立刻睁开了眼睛,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方位,类型,有没有拍照!”
“西偏北15度方向,未能确认机型,疑似未知水上飞机。观察哨已经拍照。”
水兵认不出苏联的Be-4水上飞机是正常的,因为这个时候基洛夫级轻巡洋舰还没出图呢。
“水机……”松山茂皱了皱眉头,堀悌吉在松山茂出发前特别嘱咐了一下他,让他注意对方有可能出现的单翼飞机。但是水机这东西……
考虑了一下,松山茂命令全战队进入二级战斗准备,加速驶向大连外海。
上午7点左右,在旅顺港口以东30海里左右的海域,松山茂再次得到了主观察哨的报告。
“舰首正前方2万公尺发现战舰,舰型未知!对方正以横队驶过正前方!”
松山茂心里一沉!对方切了自己的T字横头?这个时间段,大连外海正是多雾的季节,海面能见度并不高,对方以横队切了自己的T头,这是意外呢,还是对方的战术优势?
这个年代的战舰指挥官们根本不知道雷达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美国海军实验室刚刚开始让发射机能发射连续波,要想能发现海面上的船只,要等到年。而68bis型巡洋舰上的海王星对海搜索雷达,显然在松山茂少将的认识范围之外。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给这些战舰的指挥官一个较高的评价。
虽然被切了横头,但是松山茂不打算就这么调头,这个年代领海的概念还很模糊,很多时候都是自由心证。他打算靠近一点,不然算什么抵近侦查。
而且,他心中还有另外一个想法。能不能在这里看见大战舰或者空母。
距离已经过去了一年,堀悌吉对新义州事件时候战列舰炮击的疑问已经成了联合舰队上下的某种不能说的共识。之所以是不能说,是因为到现在,“满洲事变引来米英鬼畜大战舰干涉”已经成了文官政府趁机清洗军部的一个借口。已经将个人生死扔到一边儿的西园寺公望正在强行弥合自明治维新以来就互相斗个不停的陆军与海军的矛盾(日本人的陆海军矛盾可以追溯到常州潘和萨摩潘之间的仇恨上去),这半年来他挨了两次袭击了,虽然都幸运的躲了过去,但是西园寺元老不仅仅没有被吓倒,手段反而越来越强硬。这种情况下,“满洲事变”的锅陆军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被打断脊梁骨的陆军正在逐渐变成一条癞皮狗,原来的死活要和海军争个高下的各种混账项目都取消了,一些本来能海陆统一的东西也开始陆续的向海军开放,比如昭和4年式十厘半高角炮,七厘半高角炮,和高射炮需要的压缩空气装弹机。
和陆军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海军的待遇,在这次事件后,日本文官和军界倒是统一了一个认识。那就是日本毕竟是岛国,海军才是根本。给海军的拨款反而比原来更加痛快了起来。
但是,这一年并不代表着日本人在东北就是一味的收缩。西园寺公望和若槻礼次郎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满蒙生命线理论在他们的脑袋里也是根深蒂固的。只不过,文官有文官的方式而已。
32年中旬,关东军的人事尘埃落定之后,作为首相若槻礼次郎的特使,外相币原喜重郎秘密的去了一趟东北,面见了已经秘密潜回东北的张学良。而谈论的事情就是“奉日亲善”。币原喜重郎表示关东军将为少帅作战,但是希望少帅能给日本侨民和政府投资什么的行个方便,他本人和日本政府是依然支持他主政东北的。而眼下,最重要的敌人反而是盘踞在辽东的红军。
在这件事情上,小六子还在摇摆。红军虽然不打招呼的发起辽东战役,把关东军打成了饼饼,算是给小六子报了一箭之仇。但问题是红军强占沈阳后,基本上挖去了奉系军阀的心脏。而且天津虽然表面上还是的自己的兄弟张学铭在主政,但是他很清楚天津其实早就不是他张家说了算了。呆在北京思前想后,自己老爹留下的基业不能就这么完蛋了,所以他才又秘密的回到了东北。
但是想要重新振兴奉系哪有那么容易。虽然那些红脑壳们在搞什么大生产运动,但是在当时东北民众的生活水平显著高于关内的老百姓。所以红军在南方发动群众的那一套在这边不太好使。从战略上讲,东北的三万红军士兵甚至处于三面受敌的环境之中,不管是已经收缩到长春的关东军,还是在新义州虎视眈眈的日本朝鲜军,又或者是关内北平的29军。直隶,热河,察哈尔等地的军阀们从根子上都敌视在这里蛮不讲理开分基地的红脑壳,甚至连在山西的阎老西儿,也在冒酸水。
即使是这样,小六子依然不认为凭借自己奉系的那点底子能怼的过红军。他多少知道了本庄繁是怎么在昌图被人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也知道了那些红脑壳简直疯狂的坦克用法。让他自己的组织起散落在东三省各地的东北军去和在铁岭、本溪一代机动防御的红军死磕,估计他会用饽饽把出这个主意的人噎死。
别说进攻,自己能不能防守都是问题。所以现在小六子真的希望有人拉他一把。这个时候日本人伸出橄榄枝来,真的让他心动不已。
但是,这个决定不是那么好下的,他还在摇摆。币原喜重郎所以才希望海军弄些真材实料来,好好的吓吓这个败家子儿。
正好英国人不知想什么,突然跑来修复关系,并且表现出了对占据旅大的那支军队海上力量的热情。币原外相顺水推舟,正好一起让海军解决。
松山茂的舰队并没有提速,依然保持20节的中速行动,也没有转动炮塔等动作,就这么好像泡蘑菇一样一点点的往里蹭。那支防卫的舰队也没有开火的意思,就好像在驱赶流浪狗一样对有马宽的舰队各种堵截。
双方的距离很快接近到了7千米左右,双方的已经能通过光学设备很清楚的看清楚对方了。松山茂下令减速到15节,不要刺激对方,他要好好观察一下对方的这支舰队。
对方前面的是一艘身材修长的巡洋舰,而且一看就是突破条约限制的那种。松山茂通过对方的水线长度估计了一下,这艘战舰满载排水量恐怕要超过1.3万吨。前二后二背负式三联炮塔,看样子是总共12门6寸级别的火炮。战舰两侧堆满了双联装的高角炮,看来是很注重防空的一艘船。
后面的一艘就很熟悉了,四根烟囱,美国人的奥马哈级轻巡洋舰,这是一艘一战末期设计的老船,没什么好看的。
再后面,松山茂就比较在意了。后面的这些船,从火力布置上,明显是驱逐舰,但是从大小上来说,显然比普通的驱逐舰大不少,甚至已经摸到了轻巡的边缘。这些大型化的驱逐舰让有马宽很是感兴趣。
他在观察斯维尔德洛夫和后面的一些驱逐舰小学生,斯维尔德洛夫她们也在观察松山茂的舰队。其实他们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在斯维尔德洛夫的编队里,有信赖这个前日本6驱的成员。老实孩子把所有能想起来的东西都从手机上传输给了后方。古鹰也从神社回到了松巴岛,把第五战队的底细全抖搂出来了。
但是北东依然不知道日本人卖的什么药。他想了想,为了让日本人别起别的心思,他命令在旅顺的罗伯茨和阿贝克隆比出航。同时命令大连的企业号起飞SBD。
如果日本人再靠近,斯维尔德洛夫有权警告射击,如果不听,立刻击沉!
得到这个命令,一干毛妹立刻兴奋起来。
但是,总想冲着日本战舰开火的毛妹没能得逞。在两艘浅水重炮船和SBD联袂出现之后,日本舰队就好像被马蜂蜇了的一样,扭头就跑。这让舰桥中的斯维尔德洛夫狠狠砸了一下椅子的扶手。
回到吴港,松山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照片冲洗出来,然后带着这些照片和胶卷回到东京,面见堀悌吉。
军令部次官一张张翻看这些照片,在看到SBD和浅水重炮船之后,明显的沉默了。
“阁下。”松山茂试探着问了一下,“难道说新义州事件是……”
堀悌吉摇了摇头:“就算司侦上的人看错了,那么雾岛号怎么解释。”
呃,也是。这事情好像一团乱麻,虽然总觉的快解开了,但是到最后又会变成一个线疙瘩。
“好了,有马君,不要想让自己陷入混乱的事情。”堀悌吉把那几张SBD的照片抽了出来,又把浅水重炮船的照片抽了出来。
“这些请币原外相给英国人。剩下的,多冲洗一些,拿给山本军务和财部海军大臣。”
打发走松山茂,堀悌吉又站在自己办公室的那块地图玻璃前面,陷入了沉思。
第四十八章我的自白!我叫乔治·马丁,美国人,现在是南洋人,我们这些从美国逃难出来的人现在都视自己为南洋人。南洋这个词儿我们是从当地的华人那里学来的,连逃难这个词儿也一样。美国本身就是移民国家,所以我们移民出来也再正常不过。我们本身就是漂泊四方的人,现在的南洋就是我们新的家,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是南洋人。我们不太清楚自己的血统和文化什么的,华人们因为血统称自己为南洋人和华人,但是我们只有一个称谓,那就是南洋人。
我曾经是一名陆战队员,参加过一战。和我一起来到南洋的还有不少和我一样的老兵。我们的抚恤金没有拿到,而且也丢了工作。当然更多的工人,石油工人,采掘工人,还有工厂里操作机器的工人。工厂不景气,然后他们被一脚踢开了。然后他们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没有饭吃,南洋能活命,就来到南洋。我觉的西佛吉尼亚的煤矿工人就算是经济好的时候也会来这里的,因为洛克菲勒先生不知哪天就把他们全埋在井下了。
我也参加过一次工人运动,我们希望得到更多的工资,受伤能够得到治疗,被机器轧断手脚后能有一份钱活命。但是我们失败了,很多人都死了。我也被警棍狠狠的抽到,如果不是跑的快,骑警的马蹄就要踩在我的腰上了。这些你不会在报纸上看到的,因为敢这么写的,都已经被浇上水泥,沉进墨西哥湾或者灌进桥墩了。
我其实并不太清楚什么是共产主义,也不太清楚什么是社会主义制度。我一开始来到南洋是以镍矿工人的身份来的。但是镍矿工厂的书记——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个词儿,他对我们说,镍矿有我们的一份儿。
我不太明白,书记和我这样说。镍矿本身是国家的,但是我们开山,打洞,把镍矿开采出来后,这个工厂就是我们建设的。既然我们付出了劳动,就理所应当有我们一份儿。这些被称为“劳动股权”,这些股权我们所有的工人都有,但是我们不能继承,如果我们离开镍矿,那么这部分股权,其他的工人会出钱回收,然后重新分配。如果有新工人入场,那么将在第二年矿场重新评估的时候,并且他已经入职满一年的情况下,才会拥有股权。
我们平常的收入有三部分,股权的分红,还有基本工资。股权分红是和经营有关的,不一定有。基本工资是基本生活用的,大家都一样。另外还有岗位工资,这一块差别比较大,因为每个人干的活不同,干的活相同的技术不同。按照书记的话说,这叫体现劳动差异和……嗯按劳分配。
今年夏天,我被重新征召入伍。在经过一个月的恢复性训练后,我成了陆战队的一名士官长。在执行战斗任务的同时还要负责训练那些从中国大陆来的兵和本地的士兵。我深刻的理解了什么叫阶级兄弟,在通过翻译的谈话中,我知道他们和我的遭遇差不多,或者说还要糟。我起码曾经吃上过饱饭,有一个家庭,而他们从降生的那一天起,就生活在朝不保夕的赤贫中。
我在学习中文,和本地华人的话也不一样,说是中国的官方语言,单音节的那种。教员们说这在中国叫做“官话”,很多人就算不会说也听的懂。另外我侥幸活下来的小女儿在幼儿园也在学说这种话,因为这将是南洋的两种官方语言之一。因为爪哇语和马来语在单词和书写方面很多地方词不达意和漏洞太多,所以将另外一种官方语言定为了英语。
我觉的中文很好学,嗯,说话很好学,写字很难。教员说,中文有7万多个字,但是常用的字只有个,再加上个次常用字,就能覆盖99%的书写和语言。我的大儿子,他说只要认识-个汉字,就能看报纸了。这可真不赖,个英文单词能干什么?而且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如果拿英文去记忆汉字很难记住,但是如果把汉字看成一副图画的话,就非常容易记住。更加没有那些恼人的语法,只要把字排在一起,就是一句话了。就算我把“你吃饭了吗”说成“饭吃了吗你”对方一样能听懂。这太棒了。
很快我就能用一些简短的中文来训练我手下的士兵了。如何快速的从船上下来,如何冲过滩头,找掩体,挖掘战壕,射击要领。怎么布置机枪火力,还有怎么向后方报告坐标。
日子过的很快,我迎来了第一场战斗,地点也许让你们吓一跳,居然是中国的东北。我们经历了一场登陆战——或者是从船上到沙滩的远足。
然后我们就是一路坐火车,在冲进那个叫沈阳的城市的时候,我们一些老兵在火车上向那些日本人射击。我们再次出来后包围了那些日本人,用火炮和机枪消灭了那些挺着身子往城市里冲的日本士兵。战斗很轻松,我训练的那些小伙子们没有一名阵亡或者负伤。
后来,我们再次向北,去阻击日本人的大部队。按照标准日本师团编制,他们有迫击炮和中口径的火炮。我要求小伙子们修筑了锯齿形战壕,用沙袋堆起了胸墙和掩体并浇上水。这地方的天气很冷,很快就会冻住,变的坚硬。我们还用废旧铁轨和其他的废旧建筑材料做了防破片的遮挡盖。这样的话,只要不是直接命中战壕,就不会有什么伤害了。
但是在战斗打响之后,我发现我们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那些日本士兵竟然就在机枪的掩护下冲了上来。我很不明白,在榴弹炮的打击之下,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我们在中国的东北驻扎了三个多月,不得不说这里的冬天真的很冷。然后我们再次乘船回到了温暖或者说有些炎热的南洋。本来我认为会继续回到镍矿工作的,但是陆军士兵训练中心的负责人找到我,希望我能接受一个为期六个月的军官培训。因为,我们就要为了新家园而战了!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因为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里,爱这里的一切,我不想再次成为那种不知是否能看见明天太阳的可怜虫!所以,我要求战斗!我相信,会有更多人和我做出一样的决定!我们并不太明白各种主义,但是我们能明白一件事,我们的幸福,需要用战斗来保卫!
……
我叫露西,露西·凯拉韦。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叫底特律,现在是南洋三马达林市,luckytown,第一黎明小学的一名学生。其实我已经14岁了,应该上中学才对。但是我曾经辍学,而且在这边需要学习中文,所以我还是一名小学生。
我是在去年的夏天来到这里的,具体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了。在我的记忆里,在来到这里之前的全是一片黑暗和怎么也忘不掉的饥饿,还有疼痛。
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被房东赶了出来,流落到了大街上。因为爸爸失业了,他是一名生产汽油机的工人。他在的工厂裁员,把我的爸爸赶了出来。我的爸爸努力的去找工作,不管是机器工人,或者是看守墓地的人,甚至在街头给人擦鞋或者去清洗厕所。他都愿意干,但是还是找不到工作。我们当时住在一辆因为火灾而被烧毁的汽车里。爸爸用捡来的铁皮和沥青毡把这辆汽车的窗户堵起来,让我们能有个栖身之所。他和妈妈每天都去找工作,而我就在家里照顾弟弟。
但是,爸爸妈妈能找到的工作越来越少,能买回来的食品也越来越少。我不止一次的发现他们把买来的或者捡来的食物全给了我和弟弟,自己却只在喝水。
食物越来越难搞到了,他们逐渐的消瘦,虚弱下去。爸爸走路都会颤抖,甚至需要扶着墙壁才能挪动脚步。他依然想去给我们找到吃的,而妈妈已经的快看不见东西了。弟弟也已经饿的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爱他们,想要救他们。我还能看见东西,还能走路。
我找了些水,把自己洗干净。找来妈妈的套头衫,然后自己穿上,用一根带子系住。然后努力的抬高下巴,像一只小母鸡一样走了出去。爸爸在后面哽咽着喊我的名字,妈妈惊恐的说着什么,但是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要救他们,就像那些穿的干干净净的阿姨们出去后,会带回一些吃的一样,去救他们。
我要装的骄傲,要装的高贵,因为,有些家伙们喜欢这样。
再后来……我宁愿忘掉那一切。我诅咒上帝,诅咒圣子,但是我又感谢他们,因为我没有被搞坏,我还能爬回我的家。带着一些面包和玉米粉。
然后的日子,我已经忘掉了。再次拥有记忆的时候,我已经在一艘大船上了,而唤起我记忆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她给了我一块巧克力。我们一家坐着这艘大船,来到了现在这个地方,一个我认为更应该叫做“家”的地方。
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她说中文,我说英语。但是我们依然成了朋友。我们靠动作来互相交流,后来在老师的教导下互相学习对方的语言。然后我们互相知道了名字,她说她叫二妞。
我和二妞一家是邻居。住在同一栋楼里。一种四层的,用一种很厚,但是很轻的板子做成的房子。从美国或者其他地方来的人都住在这种房子里。我们用各种不同的语言互相打招呼,最多的是中文和英文。也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但是二妞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爸爸重新找到了制造机器的工作,妈妈也有了新工作。弟弟去了幼儿园,我也上了小学,黑暗正在逐渐离我远去。但是我知道,它没有远去,还在我的心里的某个角落里。因为晚上我总会惊醒,被噩梦惊醒。
直到有一天,我把最黑暗的记忆,告诉了二妞。
二妞抱着我大哭,然后在我的面前解开了裙子,给我看了让我更加诅咒上帝的东西。
她的大腿内侧,密密麻麻的全是圆圈,狰狞的圆圈。她告诉我,这些圆圈,是她在一个“地主”家当佣人的时候,被一个恶心的家伙用烟斗烫的。而且就是那个恶心的家伙,给二妞“梳头”。
我记住了这个词儿,这是我记忆的最深刻的一个汉语词汇,但是我从来不说,我只说整理头发,坚决不会说这个让我感到恶心,让二妞痛苦的词!
我们分享了自己的痛苦和噩梦,我们互相抱着大哭,然后一起沉沉谁去。当醒来的时候,我知道,黑暗离开了。我们变的无话不谈,我们两家也成为了很好的邻居和朋友。月娥阿姨的针线活儿非常伟大,妈妈那些七扭八拐的针脚,都被月娥阿姨修补的整整齐齐。
快乐的日子是很快的。爸爸用奖金买了一辆自行车,我经常带着二妞去海边玩儿。二妞居然学会了刺绣,能绣出一个活灵活现的猫咪,而我很笨,除了扎手什么都学不会。
后来,在十一月份的一天,我放学回家,发现爸爸居然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而且戴着钢盔。
爸爸说,他要去战斗。为了家战斗,为了我战斗,为了我能幸福的活下去,不用再去遭受噩梦而战斗!
并不是他一个人去战斗,二妞的爸爸也要去为了二妞而战斗,很多很多的人为了同一个理由去战斗!去和恶魔一样的人类战斗!
他是唱着歌离开家的,还有二妞的爸爸,他们都在唱歌,一首语言不通,但是却互相能听懂的歌,唱一首让人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的歌。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我们要夺回劳动果实,
让思想冲破牢笼!
快把那炉火烧得通红,
趁热打铁才能成功!
是谁创造了人类世界?
是我们劳动群众!
一切归劳动者所有,
哪能容得寄生虫?
最可恨那些毒蛇猛兽,
吃尽了我们的血肉!
一旦把它们消灭干净,
鲜红的太阳照遍全球!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黑曜圣石谢赏!我给您笑一个!